台湾冲突的根源 - 第三部分：国民党退守台湾

通过梅丽莎哈里森

本系列的第 1 部分和第 2 部分，在 11 月 2 日和 16 日的AAS中，记录了中国国民党 (KMT) 及其领导人、台湾未来领导人蒋介石大元帅的崛起。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向国民党提供军事和经济支持，支持国民党恢复对中国共产党的内战。第 3 部分揭穿了主导现代报道的中台冲突简单化的“民主与专制”特征；虽然本系列第三篇文章中对国民党政权残暴的描述是对立的，但它并非来自共产党宣传，但大量借鉴了当时的美国政府和媒体报道。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中国内战（1927-1949）重新爆发时，美国向执政的国民党提供军事、经济和政治援助，帮助国民党对抗其主要竞争对手中国共产党中国（中共）。 1945 年 12 月，美国总统哈里·S·杜鲁门 (Harry S. Truman) 派遣陆军前任参谋长乔治·C·马歇尔 (George C. Marshall) 将军前往中国，试图通过谈判达成中国共产党与国民党之间的停火协议。马歇尔还负责调解中国从一党制国家向代议制联合政府的转变。然而，所谓的马歇尔任务最终失败了。 1947 年 1 月，美国正式宣布结束其斡旋努力。到 1947 年 6 月，支持国民党领导人蒋介石反对共产党的美国大部分部队已撤出中国。

到 1948 年，国民党经常被共产党军队击败。与此同时，中国经济在高通胀下苦苦挣扎，这是国民党印钞的结果，以资助其对中共的战争。 （见专栏）这加剧了公众对国民党领导层日益丧失的信心，美国几年前就发现了这一现象。例如，正如 1949 年的中国白皮书（正式名称为美国与中国的关系：特别参考 1944-1949 年期间）所记载的那样，1944 年驻华的美国外交官员报告说，国民党正在“失去对中国的尊重和尊重”。通过其自私的政策和拒绝听取进步的批评来支持人民”。这些官员描述了蒋介石“日益增长的狂妄自大”，并表示国民党是“保守派政治集团的集合体，其主要目的是保护自己的权力免受所有外来者的侵害，并在内部争夺地位”。国民党之所以失去权力，“是因为它与一个国家失去联系，不再代表一个国家，这个国家通过战争的实际经验，变得更加具有政治意识，也更加意识到党的自私缺点”。对国民党领导人来说，民主的发展将“危及党的权力基础”；本系列的第二部分记录了蒋介石对在中国建立代议制民主的阻挠。美国官员断言，国民党无法在二战中对日本侵略者进行有效的战争，因为这“如果没有人民更大的依赖和支持是不可能的”。国民党“宁愿[红色]看到战争保持目前的被动惰性状态，而不是允许民主的发展。因此，他们正在为一己私利而牺牲中国的国家利益。”

对华援助法》，美国政府又授权向国民党提供 3.38 亿美元的援助（相当于今天的 46 亿美元） ；此外还有 1.25 亿美元（按今天的价值计算为 14 亿美元），由蒋介石酌情使用。到 1949 年，二战结束后给予国民党的援助总额为 20 亿美元现金（按今天计算为 231 亿美元）和价值 10 亿美元的剩余物资（按今天计算为 115 亿美元） ；其中包括作战物资、船只、机场、食品和药品。剩余货物以采购成本的 20% 左右出售给国民党。

1948 年 11 月，在美国外交事务和外交关系委员会闭门会议上，时任国务卿乔治·马歇尔断言，为了打败共产党，美国必须“为中国政府 [国民党] 的军队提供担保”努力，在广泛而且可能不断扩大的规模上，以及中国经济。美国必须准备好接管中国政府并管理其经济、军事和政府事务……不可能估计如此大规模行动的最终成本。”马歇尔表示，这将是一项长期行动，美国几乎不可能退出。

国民党军队衰落

在 1949 年中国白皮书的开篇信中，继马歇尔担任美国国务卿的艾奇逊院长写道，国民党政权的衰败“已经致命地削弱了国民党的抵抗力量。它的领导人已证明无法应对他们面临的危机，它的军队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它的政府失去了民众的支持”。国民党的军队“不必被打败；他们解体了”。

在 1948 年 11 月 16 日提交给美国陆军部的报告中，驻华美国联合军事顾问团主任、美国少将大卫·G·巴尔描述了“[国民党]高级军事领导人的完全无能和普遍的腐败和整个武装部队的不诚实”。在巴尔看来，国民党的军事失败可能“全部归因于世界上最糟糕的领导层和许多其他可能导致战斗意志完全丧失的士气破坏因素”。巴尔将军表示，国民党遭受的失败不能归咎于缺乏军事装备。他深信军事形势“已经恶化到只有美国军队积极参与才能补救的地步”。

除了军事领导人的腐败和无能之外，国民党的军队也受到了可怕的对待。在中国的八年战争期间（从 1937 年与日本开战到 1945 年二战结束），大约有 1400 万士兵被征召入国民党军队。这些人通常是被报刊团伙从村庄绑架的农民，或者是被饥饿的家人卖给人口贩子的农民。

《雷霆出中国》 （1946 年）是二战期间驻守在重庆时代周刊的两名记者所写的一本书，描述了应征入伍者的噩梦般的命运，他们经常被束缚并被迫长途跋涉到征兵营接受训练，通常没有足够的食物、水或就医。根据 1946 年 2 月的《美国野战炮兵杂志》 ，大约 30-40% 的应征入伍者在到达野蛮且疾病缠身的征兵营地之前因开小差而丧生，或死于饥饿或疾病。在一些营地，只有不到 20% 的新兵能活着看到前线。驻扎在成都（四川）招募营的医生将其与德国贝尔森和布痕瓦尔德的纳粹集中营进行了比较。一旦进入实地，情况同样惨淡。美国军官报告说，国民党士兵在许多人饿死之前甚至无法行军很短的距离；饥饿的中国士兵偷了美国士兵的宠物狗吃。美国军队对他们的军官对中国军队的残酷对待感到震惊。从1937年到1945年，国民党1400万大军中有一半以上死于伤病或开小差。 Thunder Out of China描述了美国训练官目瞪口呆地看着国民党官员无视美国的指示，从而不必要地派遣部队赴死：领导层令观察家们目瞪口呆。”

国民党对应征入伍者的可怕待遇也记录在美国陆军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缅印战区的官方历史记录的第三卷中，标题为CBI 的时间用完了。^[1] 据此记载，1945年8月，驻中缅印战区美军司令魏德迈将军接到国民党征兵报告，认为“经过仔细核实”。除了记录残酷的征兵过程外，这份报告还指出，国民党军官在经济上受到激励，虐待和饿死他们的军队：“应征者的身体有很大的价值……中国应征者的薪水可以中饱私囊，他的口粮可以出售。这使他成为中国军队中有价值的一员，这也是对他的需求的基础。因为这个需求，他的旅程没有终点。有病还得硬着头皮……痢疾、伤寒常在身边。他们把霍乱从一个地方带到另一个地方。在他们身后留下病弱和垂死的守灵，他们仍然履行着自由中国公民最重要的职能：成为官员的收入来源。 ……如果有人死了，他的尸体就会被留下。他在名单上的名字被随身携带。只要他的死没有被报道，他就会继续成为收入的来源，而且由于他已经停止消费而增加了收入。他的米饭和他的薪水成为他指挥官口袋里永久记忆的信物。他的家人将不得不忘记他。” Thunder Out of China文件显示，国民党师应该有 10,000 人；到 1943 年，有些人只有 2,000 人：“任何单位的花名册兵力和实际兵力之间的差异是衡量指挥官个人收入的标准”。

国民党垮台

与国民党统治地区普遍存在的腐败和管理不善相比，中国共产党统治地区的管理相对公平，并考虑到公民的福祉。二战结束后第一批访问中共控制区的外国记者，对工业和农业的进步、人民的健康和丰收充满热情。美国外交官员同样对人民的高昂士气印象深刻。^[2]魏德迈将军的前任美国将军约瑟夫·W·史迪威在他的私人著作中写道，蒋介石“对共产主义影响力的蔓延感到困惑。他看不到广大中国人民欢迎红军，认为这是从严苛的税收、军队的滥用职权和泰来[国民党秘密警察头目]盖世太保手中解脱的唯一可见希望”。

到 1948 年年中，共产党军队从一开始只是一支小规模的叛乱力量，发展到 300 万。国民党的许多重要将领和整个师都叛逃到中国共产党，并带来了大量的军事装备和武器。 1949 年的中国白皮书估计，到 1948 年 12 月，80% 的美国装备供应给国民党，包括武器、弹药、空军物资和船只；已因被俘或被 CPC 消耗而丢失。据估计，从1948年9月济南（济南）沦陷到1949年1月北平（北京）沦陷，四个月的时间，国民党损失了约100万士兵和40万支步枪。到 1948 年年中，中国共产党取得了一系列重大胜利，接连攻克了一个城市。 1949 年 1 月，蒋介石“辞去”职务，这是他之前多次上演过的政治噱头。然而，在幕后，蒋继续作为国民党的实际领导人控制事态发展。蒋介石的继任者李宗文打算与中共谈判和平解决，但遭到蒋介石的破坏。

1949 年 4 月，国民党的前政府所在地南京不战而降。在国民党统治下的上海的最后几周，蒋介石残暴的心腹颁布戒严令，国民党士兵抢劫上海市民。许多疑似共产主义者和其他替罪羊，主要是年轻学生，未经审判就被逮捕和处决。 1949年5月，上海商人与中共达成协议，提供食品和药品，以换取中共和平进城。蒋介石的追随者放弃了上海，随后是大部分国民党军队。 1949 年 5 月 25 日清晨，美国领事馆在给美国国务卿的电报中称，共产党军队“纪律严明，行为端正”，毫无抵抗地进入了这座城市。

1949 年 10 月 1 日，在北京（当时的北平或北京）20 万群众面前，中国共产党主席毛泽东宣布成立新政府，中华人民共和国，邀请其他国家的承认。新政府包括三位共产党副主席和三位非共产党副主席，其中一位是中国革命领袖和国民党创始人孙中山的遗孀宋庆龄。蒋介石和国民党军队撤退到台湾岛。

二战后国民党对台湾的统治

台湾岛位于中国东南沿海约 160 公里处。 1895 年，中国清朝（1644-1912 年）在第一次中日战争（1894-1895 年）中遭受重大失败后，被迫将台湾割让给日本。二战期间，蒋介石、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和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于 1943 年 11 月和 12 月签署了《开罗宣言》。协议中的一项规定是台湾已被日本从中国偷走，并承诺最终将其恢复。

二战于 1945 年 8 月结束时，盟军要求日本将其驻扎在台湾（也称为福尔摩沙）的 17 万军队交给蒋介石委员长。 1945 年 9 月，美国情报人员的小队开始抵达台湾，随后是更大的美军分遣队，他们被指示撤离盟军战俘并协助国民党军队遣返日本士兵和平民。

美国将军魏德迈奉命安排战后将台湾移交中国控制。美国外交官兼美国陆军部台湾问题顾问乔治·克尔在此期间以助理海军武官的身份驻扎在台湾。克尔在 1965 年的著作《被背叛的台湾》中描述了当蒋介石任命臭名昭著的腐败和残暴省长陈毅为筹划“台湾省临时政府”的临时委员会主席时华盛顿的惊愕。此后，陈被任命为台湾总督。

陈的政府高度腐败，歧视本土台湾人，他们被任意没收财产并被排除在政治生活之外。 1947 年 2 月，当警察开枪射杀两名拒绝没收其货物的香烟小贩时，紧张局势升级，引发了全岛范围的反政府抗议活动。在接下来的几周里，抗议活动遭到国民党的残酷镇压。估计有 18,000-28,000 人被屠杀，还有许多人被监禁。 1947 年 3 月 14 日，纽约时报报道称，台湾本土人描述了陈政府的恐怖统治。 1947 年 3 月 29 日的纽约时报记录了从台湾返回中国的外国人证实了有关断言手无寸铁的和平抗议者被国民党军队和警察屠杀的报道。随后几天，增援部队从中国大陆赶来，对台湾本土人进行“滥杀滥掠”、强奸和斩首。城市较贫困的地区“到处都是死人”，尸体被肢解。外国目击者报告说，飞机上掉落了签有蒋介石名字的传单，传单承诺宽大处理，并敦促逃亡者返回城市。然而，许多返回的人被监禁或处决；外国人观察到，似乎有一种“杀死所有最好的人”的政策。外国驻南京大使馆支持这些报道。 1947 年 3 月 30 日的纽约时报报道说，刚从台湾回来的《中国周报》的美国出版商将国民党的行动描述为“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的镇压，强加于普遍和平、手无寸铁的民众”。

1948年3月，国民党国民议会在南京召开会议，通过了宪法修正案《反对共产主义叛乱暂行规定》 ，改变了国民党实施仅三个月的新宪法。该修正案成为 1949 年 5 月在台湾实施戒严和暂停宪法的法律依据，表面上是为了防止共产主义起义。这开始了台湾所谓的白色恐怖时期。国民党在接下来的 38 年里维持的戒严令剥夺了言论自由和集会自由的权利，禁止组建政党，并允许逮捕和监禁批评国民党政府的人。国民党渗透到民间社会，能够监督和镇压政治反对派，台湾本土人在很大程度上被排除在有影响力的位置之外

国民党退守台湾

大元帅之子( 2000) 记载，随着 1949 年中国共产党的失败迫在眉睫，蒋介石“拒绝接受他不再拥有天命”。蒋认为“如果他能撤退并生存下来，世界大事最终会转向他的优势”。蒋在 1948 年底至 1949 年初开始准备撤退到台湾。蒋于 1949 年 6 月在台湾居住，到 11 月，近200 万国民党军事和文职人员加入。国民党带走了中国的艺术珍品、估计有 400 万两（或 150 吨）的黄金、银条和来自中国中央银行的外汇储备，以及一批被没收的珠宝。蒋介石挪用的大量黄金支持了 1949 年 6 月发行的新台湾货币。1949 年 12 月，蒋介石宣布台湾城市台北为中华民国 (ROC) 的临时首都。 1950年3月蒋介石正式复任总统，巩固政权。

当国民党从中国大陆撤退时，大批情报人员和秘密警察（被美国将军史迪威称为“盖世太保”）跟随国民党来到台湾。在他们之后，1949 年估计有 10,000 名台湾本土人被捕接受审讯。许多人被军事法庭判处长期徒刑，超过 1,000 人被处决。 《纽约时报》的一名记者描述了国民党竞选活动的“肆无忌惮的凶猛”。美国驻台北大使馆向华盛顿批评暴力事件，美国国务院对国民党发出外交谴责。 1950 年上半年，这些机构破获了 300 个据称涉及 3,000 人的共产党间谍团伙。

1950 年中期，美国海军部署到台湾海峡保护台湾，以应对朝鲜战争的爆发。随后，国民党将重点从揭露共产主义渗透指控转移到镇压被怀疑支持独立或反国民党倾向的台湾本土人。美国代办报告说，即使是对国民党的温和批评也可能导致失踪和逮捕。一位驻台北的中央情报局高级官员描述了在体育场听取处决的情况，称蒋介石的儿子、情报机构和秘密警察的负责人经国“得到了所有的共产党人，但他也得到了很多其他人”。

国民党从 1949 年到 1987 年在台湾实行戒严。在此期间逮捕的官方数字是 29,407 人。非官方数字估计总数为 70,000。^[3]据在 1950 年代台湾镇压中发挥主导作用的国民党政权重要成员王生说，大约 15% 的被捕者被处决（4,500 至 10,000 人），但有关处决的档案被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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